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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建成

中国艺术研究院中国画院艺术委员会主任

中国艺术研究院博士研究生导师

中国国家画院国画院研究员

山东省美术家协会副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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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

开合相映 平中寓奇——简析赵建成对布局的探索

    关注现实、关注民生、关注当代人心灵,一直是赵建成着力表现的主题,前些年,他的西部风情绘画就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从他的《铺路石》、《厚土》、《金秋》、《孔繁森》、《沂蒙娃》等获奖作品可以看出其不凡的实力。有论者认为,赵建成作品的突出特征是英雄主义色彩,而实际上,唯美主义也是他所追求的东西,理性主义色彩与浪漫主义情怀在这位画家身上得到了完美的统一。赵建成的绘画风格是多样化的,他一直在探索不同的表现手法。近年来,他一方面以兼工带写的笔法塑造了一系列神形兼备的名人肖像,另一方面,又以明丽清雅的笔调揭示了现代人丰富的内心世界,时代气息浓郁。
  在谈及赵建成的艺术特色时,一般的论者通常从题材,造型等角度入手,而实际上这位画家在布局上亦有独到之处。
  中国画的布局,除了具体结合所描绘的内容去“经营位置”外,还讲求色、线、形的变化、对比,强调呼应关系,注重多种造型元素在虚实、疏密、开合、起伏、繁简、聚散中相生相应。山水、人物、花鸟三科虽然对布局的要求有所不同,但都要求形神兼备。在人物画中,人物的面部与动态是描绘的重点,此外还要处理好人物与人物、人物与环境之间的关系,以求得人物气质及人物动作和整体画面的协调统一。中国古代画论强调“意在笔先”,“立意”的过程也包含着对画面布局的思考。当代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给画家提供了大量的素材,也促使具有开拓精神的画家们去探索适合时代的布局形式。
  赵建成的成功,首先得益于扎实的素描功底。他十分重视写生,即便在搜集素材阶段,他就开始了对布局的构思,他通常从描绘对象的外部形象里寻求内在的精神气质,经过反复斟酌,最后抽取最富代表性的特征进行概括或夸张,同时综合考虑全局,反复推敲,以求得最佳效果。
  《西部放歌——原上行》描写了普通藏民的生活。画幅上部是天空,中间部分是高原和冰河,下面绘有人物,三段结构分明,逻辑关系清晰,布局安排非常理性化。暗淡的天色与明亮的雪山形成对比,而牦牛的曲线形态打破了自然景色的横线结构,既突出了青藏高原的自然环境特征,又营造出宗教的肃穆之感。在赵建成笔下,雪域高原的自然景色单纯而又有些寂寥,人物面容平静而略带宿命意味,画家通过布局突出了典型环境与典型人物,画境深邃博大又恍惚迷离,成功地抒发了悲天悯人的情怀。《孔繁森》一图中人物众多,场面宏大。画中数十位人物的动态都较为相近,若是处理不好,极易呆板。但是画家使画中人的排列方式以及面孔朝向出现某些微妙的变化,在秩序中求变异,画面气氛既平静又热烈,恰如其分地烘托出主题。
  如果说上述作品显示了画家把握大场景的能力,那么赵建成近年来精心创作的“水墨人生”系列则以洗练取胜。《水墨人生—黄宾虹》一图,以精微之笔法绘写人物面部与手部,笔触柔和而结构分明。又以极为奔放洒脱的走笔泼写人物的身躯与衣着,墨色浓重而干湿渗化自然,几处飞白贯穿其中,给画面增添些许动势。画面虚实互衬,干湿并重,布局在严整中求变化,在稳重中求奇崛,大开大合,蔚为大气。画面左下侧是落款,字迹简率;又于画面两侧钤印,印章形款不同,亦富于变化。《水墨人生—齐白石》的布局方式与前者类似,亦是将人物置于画幅中间,层层积墨与纵横的走笔相掩映,在统一的色调中求变化,取得了类似水印木刻的效果。同时,画家以某种山水皴法去描绘人物的衣着,效果奇特,似乎包含着某种文化暗示。背景则大面积留白,再缀以几个淡墨点,借此烘托出齐白石的“水墨人生”。在这类作品里,人物造型上丰富的笔法与简约的背景形成强烈对比,在空白的背景里,浓重墨色绘成的人物形象坚实有力,伟岸俊拔,甚至能获得雕塑般的体量感。
  赵建成在绘写一系列名人肖像时可能参考了历史照片,他巧妙地运用了灰色调和多种笔法去处理形象,这些肖像画既显得真实,又产生了某种历史感。他还借用了特写的方法,画人不画“全人”,有意将某一局部忽略,使观者的视线集中于最能体现人物性格特征的面部或姿势上。中国传统绘画虽有“马一角”、“夏半边”以及“折枝花”的作法,但那只限于山水和花鸟画范畴,而赵建成的这种布局方式在传统人物画中是非常少见的。显然,画家在继承中国人物画重彩的传统时又不满足于既有模式,他大胆突破旧法,并参照西画的构图形式,用笔重“金石味”,注重对人物形体的表现,线条与墨块相交织,朴厚挺劲。
  赵建成有一些抒写性灵的水墨小品,布局则更加灵活随意,如《吉祥图》绘写一青年女性,画中人体态轻盈,回眸一瞥,顾盼生辉,浓郁的诗情充溢其中。画面里,无论是主体人物还是背景的石块都以寥寥数笔写就,纵向的人物身形与横向的山石形成对比关系,而柔和的墨色又将它们有机地统一在一起,非常和谐。画面情景交融,意韵无穷,这类作品受到收藏家青睐,当在情理之中。
  在赵建成的作品中,偶尔还能见到一些符号化的东西,如装饰性的线条与色块等,这些符号化的语言尽管看似与具体物象无关,却有助于活跃画面,突出主题。为了获得与众不同的效果,这位画家甚至打破惯常表现方式,把形象进行局部解体或分割错位,再结合变化多端的笔墨与色彩,重构形象。这些做法都表明,这位画家虽然植根于传统,但是不拒绝借用现代绘画的某种构成形式来丰富自己的布局。
  布局虽然属于形式范畴,但它不是孤立存在的,作为艺术语言之一,布局中也包含着传统意识、个性意识和时代意识。结合其艺术实践来看,赵建成始终在追求个性化的语言,他的探索仍在继续。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位画家一定能找到完全属于自己的布局手法来表达艺术理想,其个性面貌也会随之更加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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