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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旭奇 |
·长沙师范学校美术系副教授
·辽宁省博物馆特聘为研究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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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个俗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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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称得起画家这个称呼，以前我总感到自己称自己是画家是一个没有脸面的事，混过“江湖”后再自封或听到别人叫“画家”这个称呼，也就不觉得害羞了。至少我没有自称“著名”或“大师”什么的，只有一次我在牌桌上赢牌以后对我那输牌的朋友说：“在绘画上我这人最反对别人叫我大师，因为我不是，在牌桌上你也不要叫我大师，因为我这人比较低调。”我用这种不是自封的自封口吻来调侃我的朋友是和画坛毫无关系的。
按我的想法，我的画集和展览应去找黄永玉、范曾这样名声大的画家写点什么，可以狐假虎威一阵子，又一想人家不认识我。找评论家写吧又怕给我眼色看，特别是当下某些评论家的失言与尴尬。我是理解他们的，想来想去还是自己写吧。
首先，我要提醒自己以及我的同道不要再用“淡薄名利”这个词，因为淡薄名利有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境界，时下的画家成群结队的正在为制造一种虚假的声望，个个都是很好的吹鼓手，他们巧妙的把自己的地位提高了，借凭流言和吹嘘而获得虚伪的荣耀，游戏已失去了规则，已失去古人原有的味了。
现在我每天就像是打工的工匠在重复的做一件事，因为我觉得做这件事不用我过多地动脑筋，做这件事使我不用再去冒险还可以悠然自在的活在已有的虚荣中，画家创作有激情是正常的，重复而有激情的画画是可贵的，我为我今天画出来的模式而自圆其说。我甚至怀疑中国画是“写”出来的还是“画”出来的，在我看来都是“做”出来的。中国画看起来都是那么率性随意，水墨淋漓的，其实这种水墨淋漓的背后都在雕凿，只是大师不留痕迹罢了。
我也并不认为功利有什么可耻的，我敬畏那些喜欢红尘滚滚却又不怕麻烦的画家，我更敬佩玩世而骨子里不媚俗的画家，我同情凭自己的艺术而艰难生活的画家，我更欣赏凭自己的艺术而能生活得更艺术的画家。如果画家不靠仰人鼻息而生活，我看总算还能对得起画家这个称呼的。我的这些俗想法是不是在伤害艺术我时常在问自己。
过去我们努力的追求崇高使我们失去了很多很多，有时甚至失去自己还不知道，因为精神与现实永远不可印证。我每次走在北京琉璃厂的街上都感悟颇多，我是被艺术骗了？还是我骗了艺术？所以我要对喜欢我画的收藏家说：千万别指望我这样的俗画家成为大师，当下的大师往往都是吹牛皮吹出来的，一般嘴角肌肉结实，离大师的路就近了。
我说过二十一世纪像凡高、八大这样的大师再也不会出现了。
我不得不承认，画家与芸芸众生一样，在社会中可有可无，只是混口饭吃而已，说得高尚一点，无非是解闷罢了。通俗的说画家进入市场，就像商人出售的服装一样，有品牌的竞争。有高档的就有低档，有真的就有假的，也有以次充好的产品。如果你把画画做为一个行当的话，藏家认你，你的画就是艺术品，不认你，你的画不过就是费纸一张。最可悲的是大多数人明明是在制造文化垃圾，却不知道是垃圾。画家的“挣扎”也不过是在讲究姿态而已。
评论家也让我急，国家能不能先发个文件让评论家先富起来，评论家丰衣足食了心态才能平和，才能有底气的公正，要不夸人还不如不夸，骂人还不如不骂。“疯子”发飚还有人当真吗？据我所知，当代还没有产生严格意义上的批评家，写到这我真有点晕……
我晕的感觉往往是由于与我无关的事件迫使我去思考，思考的结果是我与那些事件仍然无关。还是讲讲与我有关的段子吧：我和一位藏家去看一个展览，正认真看着却被一位摄影家推去和人合照，后来他把照片送来，说照片里有某某省长，我听后会心一笑。后来就听有人在传“高旭奇不是不攀附权贵吗？！怎么一见当官的就梭过去合影”，意为旭奇见官就上。后来我把这件事告诉这位藏家，他只说了一句话：“无聊！”。又有画友调侃说要写篇文章，题目叫“高旭奇到底是`拉`过去的还是`梭`过去的”，听后大家皆乐。“能容小人是大人”在我看来长期纵容小人我就会沦为小人，我无法沉默了，我曾把某些评论家与学者浑为一谈，但我发现我错了，不能用学者的标准来要求这些所谓的评论家，比起学者来说他们并不追求道德目标，事实上他从来就是以道德的名义要求别人遵循道德，而自己从来不补这一课，我给你一个忠告吧，如果想做一个真正的艺术评论家的话，不要以个人的得失来评论任何人，而应站在公正的、全面的角度来言论，这样才不失评论家的风范。按我俗画家的建议，还要略懂一些“江湖”常识，懂江湖的人不会做小人。无意接触到卑鄙虚伪的文人而不能发现他的卑鄙行径是我个人的悲哀。比如有人有意在公开的会议中提议封杀我、有人用短信恶意毁谤我、并假借我的名义诋毁同行，有人有意造我假画……我颇为震惊这些小人和所谓文人的这番恶习，据说还有某评论家已明知事实真伪的情形下还有意以讹传讹，歪曲事实。我怀疑寺庙祈福的钟声是策划者的阴谋，但我绝不怀疑伪善者的阴谋具有“傻逼”的天性。我一个俗画家无须为自己设一个圈套而惹人非议，只有那些为了个人利益得不到满足的人才会满口胡言。但我也要感谢他们，使我在画案前知道了我自己的存在，并且像看风景一样看世事。如是我闻三千年来大抵是伪君子谴责君子。老婆说：“为什么你偏偏遇到小人和伪君子？”我回答说：“是因为我是非分明，放浪江湖就不得不与伪善者周旋，旭奇我的可贵可佩服的地方就在于此。”我这个人心直口快、侠骨柔肠。我是不怕麻烦的，但我不想跟小人与伪善者比无耻、比得意，比赢了叫人笑掉大牙。
顺便说说憎恨我画“有钱真好”内容的“君子”们，在钱的问题上最能透视文人的虚伪一面，把金钱看做是龌龊之物这是当今文人在金钱面前不能保持自信的一种偏激心态。有钱也好，没钱也罢，看你是否可以心平气和地去完成个自的生存意义。
一个极力想挣钱而又挣不到钱的文人说什么：“对商人可以`见钱眼开`，对画家绝不可以`见钱眼开`”，听起来好象一位正德的文人话语，实际上这样的文人做的“姿态”是令人生厌的。我知道一个真正为艺术而奋斗的画家生活是非常艰难的，画家下的赌注一点也不比赌徒差。艺术并不意味着潦倒，潦倒也决不是艺术的最终目标，往往伪君子的话让我知道艺术的价值。我敬告那些伪君子，如果再办画展的话我只对你们说一句：“我只对金钱感兴趣。”我是以悯人之心度人，就像我画的那组《有钱真好》系列，是我在贫穷与无奈、痛苦与责任面前画完的，其真实的目的就是要把虚伪的外衣剥去。连自己的“窝”都买不起，谈什么清高！没钱你回报不了父母，谈什么孝子！如果说媚俗的话，假装厌恶铜臭的人是最俗不可耐的！
圣洁伟大而孤独，虚伪才显得得意，人人都在圣洁与虚伪中游离与徘徊，这里我要说的是良知，一个画家的良知、一个评论家的良知、一个文人的良知。以上如果我对某些人有所指的话，最让我担心的不是没完没了地“骂街”，而是做了小人却从不知自己其实就是小人，这是令人痛心的。写到这我感到我又犯了一个俗人常犯的错误，我知道有智慧的人是不用多说话的，谁叫我是个俗人呢？我喜欢梭罗的话：“上帝是孤独的，但是魔鬼却根本不孤独，他看到许多伙伴，他是要结成帮的。”我不愿有意跑到深山老林里去画画这样太寂寞，我更愿意在我的”暂俗堂”里做我自己的上帝，去消遣一个闲暇无事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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