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必须肯定,这件墨迹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它是唐代中期稍晚一点的书家根据孙过庭的原迹,作为日课,信手临写出的。说他是临本,由于书法中有极大成分的二王笔法,与《书谱序》相当接近;但字与字间多上下连笔,偶然有竖笔作长画的;行中出现大小悬殊的个别字,在初唐草书中尚不多见,它已是中期以后出现的风气。这说明任何临写都不可能是纯客观的,必然或多或少地渗入自己风格。何况它是日课,还可能是背临,更不用笔笔肖似了。再就是为什么后面书上年月和名款,正是他临写孙氏的佐证。尤其值得注意的是第二行“书第五本”,而“书”字特地提行为证。一般道理,如为孙氏本人所书,此“书”字当然写在名款之下才是。
认为这件墨本所以是唐中期以后之作的又一根据,它文字中避李渊、李世民名讳,宋讳一字不避。讳字用缺笔,此例始于初唐,欧阳询《行书千字文》墨迹,“渊”字缺笔,颜真卿书《东方朔画赞》原碑墨拓本中,“民”字也缺笔,与此相同。到了宋代,用谐音、同义字,缺笔之风几乎绝迹,可从宋徽宗《草书千字文》中找到例证。
……
虽然《千字文第五本》并非孙过庭真迹,但它应属于唐中期或稍晚的大家手笔,想必是多少接近客观事物的认识。总的说来,“买王(羲之)得羊(欣)”,诚是一件值得庆幸的大事!
|